大伯的酒量

几天前和大伯坐在一起喝酒,我突然想起,作为侄儿的我,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跟大伯喝酒。

大伯已经老了,满脸都是皱纹,皱纹里又透着红色,常年的日晒雨淋下,似乎是一层铁锈。我们各自斟了小半杯。几口酒下肚,大伯的脸更红了,眼睛里似乎都有了血丝。然而大伯却说,当年他喝一斤多酒,一点没事。

我问,那是米酒子吗?

大伯说,怎么是米酒呢?是当时酒厂酿的白酒——京窑口(音传,没听确切——笔者)。这时父亲说,这是最劣质的酒,大概四十五度。

我听后大为感概,这可真谓海量啊。平常我们几个朋友出去喝酒,半斤下肚就算拼了老命,喝到一斤指定是人仰马翻了。原来,在我们家族还有这么海量的大伯存在,我却一直都不知道。

大伯说,那时候他替别人家干活,吃饭至少要喝斤把酒。吃完喝完还要去挑砖。

我又问,那您醉过没有呢?

大伯想了一下说,有一次在一个人家喝酒(名字没记住,是大伯的一个朋友——笔者),也不知道怎么当回事,喝了二两就醉了。

大伯和父亲聊了很多他们那时候的人和事,那些我都全然没听过,这小子豪爽,喝酒一口一杯,那小子就只会耍赖等等。也许是酒的缘故,平常木纳寡言的大伯才说起这么多往事吧。他还谈到有一次他们几个伙伴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块腊肉,又弄来几斤酒,准备一起做着吃。大伯本来想把腊肉切成小块,按常规做法来吃。但另一个人提议直接把腊肉切成几大块烤了吃就行,就像烤饼一般。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的欢迎。肉烤好后,大家争相抢食,结果肉很快吃光了,酒却没喝掉多少。说到这里,大伯惋惜之情溢于言表,应该把那些酒也喝光的。可是那时,米尚没有,何况肉乎?

大伯的小半杯酒很快就见了底,我便再去添,但他说不再喝了,父亲也说大伯就只喝这么多了。这不是什么社交场合,我于是作罢。不过这餐酒听了这么多家族往事和趣闻,也足够让人陶醉的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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